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正文
乞改正京东河北盐法奏元祐元年二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宋史》卷一八三《食货志》下五
伏见朝廷以福建江西、湖南等路盐法之敝流毒生灵,遂遣使按视,具得其实,谴黜聚歛之吏,以慰困穷之民,天下皆知公议之不可废也。
然事治其终而不治其始,罪加于小而不加于大,岂所谓「无偏无党」之道哉!
熙宁中章惇察访湖南日,尝牒本路提点刑狱朱初平措置盐事,直成般运广盐添额出卖之法。
当时元未施行,及参知政事秘书丞郏亶者,邪险急进,素为所善,迎合意,推仿湖南之法,率尔论奏乞般广盐于江西出卖,朝廷信之,遂以所奏,付蹇周辅江西相度,乃将所说盐事文字又亲为小简封送周辅,其简云「郏秘丞言盐事甚备,恐欲知利害之详郏亶文字并章惇简见在蹇周辅处,乞取索照会。)」,所以蹇周辅顺承风旨,立成江西之法,添额最重,为害最深。
然则江西之法乃惇主之于内,周辅行之于外,情状表里,灼然可见。
其后惇为门下侍郎周辅知开封府,于元丰六年十二月周辅又奏乞荆湖南路郴、道州邻接韶、连二州,可以通般广盐数百万代淮盐出卖,却攒那旧卖淮盐于潭、衡、永、全、邵等州,并乞依仿江西广东路条法施行。
当月十八日章惇奉圣旨差本路转运判官陈偲、提举常平等事张士澄计会,本路提刑司根检。
章惇昨往本路察日访牒朱初平相度盐法一宗文字,看详措置闻奏,并送下郏亶奏请,亦乞郴、道、全州般卖广盐,并委陈偲等相度,是致等立成添额之法。
施行未久,一路骚然,上烦朝廷遣使按察。
臣今伏详按察陈次升奏状内明言元丰六年十二月蹇周辅所奏奉圣旨委陈偲等相度,仍令检章惇朱初平一宗文字看详措置,及送郏亶状亦付陈偲陈次升奏状见在刑部,乞取索照会。),于是又见湖南之法亦出于,其迹甚明,无可疑惑。
始立湖南之法,虽未行于本路,而江西依仿推行,已有厚利,遂讽蹇周辅、郏各令奏请已,独立而行之。
然则江西、湖南运盐添额之害,皆所倡,周辅辈从而和之也。
备位二府,不以道辅朝廷,而乃首建邪议,与小人相附会,茍利肆毒,贻害生民,其罪甚大。
蹇周辅、张士澄、魏伦、朱彦博等皆已黜逐,而独不问,非大公至治之法,无以戒天下。
虽以悖慢罢免,而运盐之过未治,意朝廷未知也。
臣愚伏愿陛下付有司根治其罪,惩以典刑,使贼民罔上之臣少知畏惧。
臣又闻熙宁八年三司使日,起请乞京东河北榷盐,奏具状乃曰「河北陕西并为边防,今陕西榷盐而河北独不榷,此祖宗一时误恩也」。
彼朝旨依惇之请,召京东提举盐事周革入见,委陈朴、王子渊相度,将欲施行,为文彦博论奏,遂罢其事。
然文案条目具在逐路运司,以致李察英、吴居厚、吕孝廉等检行旧法,使一道之民,罹此刻剥,其谋本出于
伏望圣慈一就根究施行,仍乞改正京东河北盐法。
论政事稽滞疏元丰八年十二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六、《忠肃集》卷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三、《国朝诸臣奏议》卷四七、《太平治迹统类》卷一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一
盖闻《传》曰:「朝廷正则百姓理」。
又曰:「众贤和于朝,则万物和于野」。
今夫上之人诚能同德一心,尽公忧国,则必有和善之政,而下无朋比之士。
苟人有异意,转相非疑,则必有僻违之政,而下有向背之俗,于是民被其害矣。
臣伏见昨者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听治之初,惠绥天下,去民之所同患,更法之所不安。
至于振淹滞,绌贪刻,发政施命,无有虚日。
故近自畿甸,至于海隅,莫不鼓舞承风,倾耳以听太平。
而近者一两月以来,政事号令之见于施行者,旷然希阔,中外颙颙,无所闻见,深求其故,皆以谓执政之臣情志不同,议论不一之所由致也。
有阴拱以坐观者,有阳合而内睽者,有强横以肆制者,有忍耻以怀咎者,滞事积前,相顾而不发。
故仁泽屯于上而不下,庶事壅于朝而不行,以至文书稽留,人情隔塞。
圣人之化,虽曰久于其道而后成,然固有缓急之势。
今事至轻小,明有比例,或止于一法令之增损,一官吏之废置,犹不肯倡端正论,则方今边鄙之大利害,赋役之大是非,天下百姓之困苦,如在倒垂而望解者,当谁任其责?
何时而议也?
幸遭圣明,哀悯元元,为庙朝大计。
而谋国之人,方身是恤,方私是图,坐玩岁月,亦可谓不仁矣。
况今皇帝陛下以盛年居谅闇,太皇太后陛下以垂帘而称制,于此时也,而辅弼不咸,相擅相激,非独政事壅积而已,诚恐疑贰渐深,分曹固党,使倾险之士煽于其间,上下乖戾,何事不生?
此又臣之所为深忧也。
伏望圣慈深察事变,防微杜渐,特诏辅臣,当务同寅协恭;
相与以信,去其贰志,以济国家之事。
今来政事之稽滞未决者,趣令条上取旨,则望圣明发自睿断,别白施行,以幸天下。
〔贴黄〕如永兴阙臣,陈州明州见阙已久,各不除人;
蹇周辅父子累有言事官弹奏,并不施行。
〔又贴黄〕臣今所奏,皆执政奸谋私意也。
臣非不知历诋其状,臣迹甚危,但上报任使,不敢自惜。
然若明示臣章,必恐转相激发,愈更乖戾,欲望只作圣旨宣谕催促壅滞文字。
所贵有所畏惮,欲肯了事。
此章候经圣览,乞留中,使臣孤迹稍安,则小有闻见,必以自竭,庶补万一。
乞罢蹇周辅及其子序辰元丰八年十一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九、《忠肃集》卷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一
伏见刑部侍郎蹇周辅及其子员外郎序辰,昨日以盐事奉使江西、湖南,而相继创增卖额,州县畏惧承望,皆出配抑,使人陷罪破产,数路愁怨。
朝廷已遣使按正其事,如闻周辅无所忌惮,复自论列,以饰非文过。
而父子方雍容侍从,出入朝省,此岂待罪者之所宜!
众人莫不指议。
臣诚恐周辅等怀患失之意,或致别为经营,以图倖免,有失公议。
伏请罢周辅、序辰现任职事,各令补外,候察治到事状,别听旨。
劾论蔡确十罪元祐元年三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八、《忠肃集》卷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四、《太平治迹统类》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九、《右编》卷一七
臣近具状,乞罢宰臣蔡确,至今未蒙施行。
缘臣备员御史,以触邪指佞为职,今宰臣奸险,有犯公议,臣若失职,谁敢言者?
伏见祖宗以来,所用相臣,考慎选择,必取天下有德有望之人,故内则庙社安,外则夷夏畏,下则众庶服,其功名事业昭于天下,至今称之。
未尝有法狱之吏,聚敛之臣,诡谲之才,阴贼之行,天下所嫉,而使在相位如者也。
臣所以不避再三,干冒天听,之当去,其罪非一。
公违陛下敕命,不赴神宗发引内宿,为大不恭。
其当去一也。
山陵使回,明有历代及国朝故事,而略不引罢,废礼贪位。
其当去者二也。
皇帝陛下之立,乃天人之所助,而太皇太后之德也。
自称定策,贪天之功。
其当去者三也。
中书二年,不将差除与三省合奏,及身迁门下,阴使言者申请,招权营私。
其当去者四也。
其弟犯法,蹇周辅承勘两次,皆灭裂平治其事,故今日周辅父子有罪,言路累有弹奏,而力主之,不罢其任。
屈公法,报私恩。
其当去者五也。
执政臣僚,已经覃恩迁转,无故又进一官,妄引嘉祐治平不可用之故事,欺谩圣听,不顾廉耻。
其当去者六也。
章惇死党相结,一柔一刚,一合一离,欲以销磨同列,牵制善政,中外皆知其术。
其当去者七也。
去年十月至今,并无雨雪,骄阳肆虐,天下大旱,民情惶惶,实由奸邪所召,况位居上相,正任其责。
其当去者八也。
熙宁元丰间,锻鍊冤狱,排逐善良,引荐奸伪,变更祖宗政令,以诛求民财;
在言路,在司农,在执政,首尾身任其事,见法令未便,何尝闻有一言论列裨补?
惟是阿谀护持,以谋进用。
及至今日,自见其非,乃稍稍语于人曰:「在当时岂敢言也」。
之意欲于今日固其名位,故反将归曲先帝,是可谓大不忠矣。
朝廷以高爵重禄尊养辅臣,欲何用哉?
岂有可言而不言也?
假如言之而不听,当以死继之;
假如畏惧而不敢言,则当辞事而去。
乃臣子之常分也。
当时诡随,及时移事改,方为自全之计,而卖过归咎,是可谓大不忠矣。
于先帝不忠,则安肯尽忠于陛下也哉!
此其罪恶尤大。
其当去者九也。
近者奉使山陵回,随行属官,故事自皆推恩,而乃特荐高遵惠、张琎、韩宗文,乞从优恩。
上欲以悦圣意,旁欲以饵同列,赖陛下至圣至公,照其狡计而议遂不行,中外闻之,莫不欣快。
陛下观此用心,则之邪正不难知也。
此一事尤喧物论,而罪尤大者。
其当去者十也。
之罪恶如此,群议沸腾。
臣愚区区之言,略已自竭,而圣度包容,一切不以为意,在圣慈不失恩于则可也,其如朝廷之轻重,天下之安危,生民之祸福,人情之去就,在之罢不罢尔,则所系岂不大也?
今忠臣义士当盛明之时,人人皆愿自效,而犹在位,谁敢明目张胆尽心于朝廷哉!
正人不得立,则陛下之善政不得行,天下之敝法不得改。
今大旱累月,燥风惨日,自入春,宿麦已槁,疾疫将作,内外之情,惊惶不安,皆由大奸在朝廷,天示谴告。
伏望圣慈深察事势,以天下为念,早发圣断,罢职任,使之外补。
以答天变,以召和气,以慰公议,以新改元之政,天下幸甚。
乞罢蹇周辅父子疏元丰八年十二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二
近者曾有论列,乞罢刑部侍郎蹇周辅及其子司封员外郎序辰职任,不蒙施行。
伏缘理有未安,事有未可以已者,须当再有申列。
窃以周辅、序辰继于东南虐行盐法,为朝廷生怨讟于数路之民。
其掊敛刻剥,公论所共弃,与吕居厚、王子京辈无少异也。
居厚等初有廉按指挥,即先罢见任。
周辅等独得不罢,在职如故,乃是罪同而法异也。
若曰居厚、子京事在所部,势不可不罢,周辅等于江、湖非所部无嫌,故不必罢。
臣窃以为不然!
谓所部当罢,是也。
谓非所部不罢,则子京所部在福建,而罢泰州,何故也?
不可如居厚例,岂不可与子京同例也?
要之待罪之人,必去见事职任以需命尔。
故王道能使之无偏,政令能去其二三,概行公平之法,然后可以服人心而正天下。
周辅等虽有被害之地非所部,然今并游京师,安处华要,往来奔走权门,经营道地以为徼幸之计,则其害有大于所部之嫌也。
臣风闻有旨催促陈次升等速体量结绝。
臣窃见昨者所遣之使,幸皆精选于台省,其人必无所观望。
万一有见周辅父子在朝廷独不去职,与居厚等行遣不同,又促其使事,必疑为朝廷欲宽其事,故风以此意,或采察按治,灭裂回隐,东南之害将有不得尽达于圣听,而法有不得行焉者!
故诏令来止于催促,则周辅经营之术似已行矣!
伏望圣慈深察其故,不可使公道独行于外而不行于内。
早赐罢免周辅、序辰见任,皆从外补。
以一朝廷政令,以解中外疑异之论。
候见实状,别听朝旨。
〔贴黄〕若以谓周辅等罪状未到,无名以命其去。
则居厚先守庐州而后体量,当时岂无名耶?
〔又贴黄〕政令不一,最为国家之大患。
臣所以不避烦渎者,止为上系治体,亦非独区区于周辅等也。
再乞罢蹇周辅父子疏元丰八年十二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三
近具状乞罢蹇周辅及其子序辰见任,各令外补,候体量到事状,别听指挥
至今多日。
伏缘周辅等首于江、湖增创盐额,配卖害民。
数千里之人破产被刑,咨嗟怨讟,实不聊生。
吴居厚、王子京辈掊刻希进,情理无异。
居厚等才行体量,先次移罢,独周辅父子出入朝省如故。
臣以朝廷政事命令不一,罪同而行遣异,不足以服人心,故有论列。
终不蒙施行,臣所未喻。
今公论不安,皆有疑议,谓周辅知开封府,根勘军器少监蔡硕借贷官钱公事,周辅宰相确之弟也,故附合观望,灭裂不尽公理
反以重罪坐举发之人,实有恩于蔡氏。
所以今日宰臣确力主周辅父子,不令罢去。
欺谩圣听,捐公法以报私恩。
臣以谓果若如众论,所损不细。
惟望圣慈裁酌,何惜罢周辅等?
且令外任,听候朝命,庶几政令无二三偏党之疑,以报天下,以解大臣之谤。
伏望速赐施行。
五乞罢蔡确元祐元年正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四
臣近者累具章疏,乞赐圣断,罢黜宰臣蔡确,至今未蒙指挥施行。
臣本以奸邪在朝,豺狼当路,故不避祸患以尽言责,而陛下曾不省察。
岂微贱之臣,区区之琐说不足以感悟天听乎?
然臣之所言,皆天下安危,生民祸福大计,非臣之利也。
今理难缄默,伏望圣明略垂顾省,无以臣之贱而废其言。
天下幸甚!
谨按本无学术,又无德望,因缘遭遇,惟以锻鍊大狱,排斥善良,聚敛民财,阿谀茍合致身执政
仍以深中不测为履行,附会取容为事业,引置私党相为表里,此天下之所共知也。
昨者神宗灵驾发引,公然违敕不赴内宿。
山陵使回,略不依故事辞位,而使其门下之人扬言于众,谓己有定策大勋,嗣皇倚赖。
贪天之功以固权位,欺上罔下更无廉耻。
至于假朝廷政事以行私意,因王圭薨殁递迁门下,方兼三省。
蹇周辅子明有罪恶,但以周辅开封日曾勘蔡硕欠钱两事,周辅皆为曲法平掩,报其私恩,不使罢任。
如此之类,亦中外之所共知。
臣已于前章论列其详矣。
今自去冬以来,都无雨雪,畿甸及京东、西,近而易知也。
陕西、河北、江淮之远,有人来者,臣每询访,皆云大旱。
则被灾之地可谓广阔。
百姓一岁之命,惟赖尔。
不登则民饥,民饥则盗贼必起。
又疾疫相承而作,天下之势,诚可大忧,非小小灾异。
乃上帝警告以动圣虑也!
汉世水旱灾变必策免三公
三公以灾异引咎自杀者比比有之。
又曰:「烹宏羊,天乃雨」。
夫烹人非致雨之道,而雨必可致者,盖宏羊聚敛奸臣也。
以谓烹是人则民心悦,民心悦则天怒解,而和气应也。
前世及本朝凡遇水旱变异,则执政之臣必须引咎自劾,惶恐畏天,恳求去位,以避贤路,以谢天谴。
盖身为公卿,职在燮理阴阳故也。
位居上相,正任其责,而恬然不以为意。
前日山陵使还不去,今日大旱不去,中外士论莫不警怪。
贪固宠禄,实有轻朝廷之心。
将谓皇帝陛下春秋富盛,太皇太后陛下垂帘之际,或未能尽知大臣充山陵使及遇灾异明有辞位典故,所以幸于不悟而都不备礼自言,傲然安倨,蔑视公议。
今旱势累月,已涉春矣。
生民嗷嗷,惊骇狼顾,正是大臣恐惧待罪之日,又是陛下思答天戒,更张政事,变置大臣之时也。
窃据日久,奸险阴害,不忠于国,无心于民。
章惇死党相结,同力护持敝法,沮排同列,以隔塞陛下善政。
谁不愤疾!
而陛下覆之如天,容之如地。
不判其邪正,不辨其公私,此中外士大夫未见其是非成败之所在,所以怀疑观望,未敢尽心展意于国家者也。
伏望悯此旱虐,早发睿断,明以故事罢职任,使之外补,则天下必安,人心必悦。
天下人心既安既悦而天地之和不应,臣当被欺罔之诛所不敢避。
然则陛下何惜去以救四海之命?
较其利害,孰轻重哉!
陛下若以临御未久,恩遇执政,不欲遽有去留。
今来听政已逾年,又改元矣,尚待何时也?
若以皇帝陛下盛年,左右须人辅导
则自有二三老成道德之人,何赖哉?
奸险刻薄,不可使久在陛下左右。
朝廷终无益。
伏乞速赐指挥,将臣前后论章疏付外施行。
臣不胜爱国爱人区区之心。
〔贴黄〕若不早罢职事,则善人终不可立,邪党终不可辨,敝法终不可改,善政终不可行,疲民终不可安,士大夫终怀畏贰,不得尽心于朝廷。
所系甚大!
伏望圣听无疑,早赐施行。
〔又贴黄〕臣昨亦论章惇,乞行黜降。
今来未敢并烦圣听,候罢确日别具弹奏。
〔又贴黄〕水旱罢免宰相,古今明有故事。
确为上相,罪恶不少。
今止以旱灾去位,而免其贬窜,掩其奸邪,已足为幸。
于国体无伤。
臣独区区如此者,亦非狂妄自弃也,盖天赋愚直,心嫉奸恶,出于孤远,蒙置之言路,见确无礼骄慢,为天下之害,所以尽言以报恩遇。
伏望早赐指挥,为岁首发政之美。
新建大理寺元丰二年七月 北宋 · 李清臣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一一、《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二九
皇帝嗣服,考古建极,为百姓制法,既班叙臣职,劝学禄吏,理财均力,水土时若,物以裕宁,四方咸怀,小大内外,莫不作乂。
师师卿相,进趋在列。
皇帝曰:「噫嘻,予于治岂不有序哉!
唯唐虞敷五教,乃训典刑,罔贼不辜,罔失不经。
五教未驯,五法亟下,是曰暴民,治用弗格。
今民既若,得安事兹,朕其明刑。
昔唐季更五代,诞为酷烈,以草木禽兽视人,若燔若炙,怨虐升闻。
眷我祖宗,大拯厥命。
朕承先绪,共虔天威,率迪不式。
惧宪法舛驳,沕沕棼棼,新故相仍,乃比敕令,使显白简孚,咸一于中;
乃颁式格,以佐敕令。
以士贱法弗习,吏委法弗守,官昧法弗知,乃设科选、定试格,传辞丽辟,离析高下,曲折重轻,使无有不若法。
乃启律学,师承义教,塞者以通,晻者以明,俾非腓病下民,毋为吏所愚弄。
起熙宁迨元丰,陈立经□,□不顺理」。
皇帝曰:「天付我民,拊呕长治
一夫鞠苦,时予之忧。
予欲有司视榜抶、徽缠、梏拲,如𢡚疾在尔身,亟问亟弊,无有稽留。
刑阅厥寔,无有弗中。
是首京师,以饬天下。
予闻百司有收劾萃于府左右狱府司录狱,械囚猥多,罔以离舍,讯辨则貌招言谕,诡情变辞。
或暑瘅郁蒸,传糅瘦死;
朝饥有弗哺,夕渴有弗饮;
呻痛呼嗟,奥垣重棘,吁天弗知,乃不获即显辟,是何哀矜。
予闻百司事寄府狱,分职散曹,议不一出,特见疑异,甲可乙不,则吏迷所从,咨禀告疲,至以岁年弗决。
三司慁金谷钱刀,视狱不及专,或无以察吏谩欺。
省、寺、监或右己职,欲用狱威佐权,主者颇僻,迎意上下,则舍有罪,辛毒茕孤。
予思厥由,寔官失原本。
惟古士主刑,惟周司寇弊讼,惟汉决狱,惟唐大理推事
理官掌覆议,不折狱,弗协于旧典。
其正厥官,以允我祥刑」。
在职咸稽首受命,乃设卿一、少卿二、丞四,馀属官五,别左右狱,给府史胥徒隶,总二百四十六人。
主藏文籍、狱具以待事者,通章奏、传书檄者,典鞫劾者,阅视文牍书律令之所当者,追捕□首、出入驱导,共趋走之令者,莫盖不备。
吏有微罪,非株连讯逮,百司即决,馀归之寺。
工度地于驰道之西,衡广四十有三寻奇四尺,从七十有六寻奇四尺。
门庑陛牢,旁区列舍,及厅事所举以振,计凡三百六十有二。
宋用臣经其制,臣秦士禹司其役。
既以图上,十有七日告成,作于元丰元年十二月戊辰,讫于二年正月甲申,断狱始正月辛未朔
知卿事崔台符少卿蹇周辅、臣杨汲首被选抡,而能考举坠典,剸遣滞讼,狱无淹囚,缧絷大减。
六月晦,岁既半年,通率以较旧数,所省赢十分之六。
又遣太医生番直,诊疾病赋药物,囚无瘠色,耋艾歌呼,欢仰圣泽。
有诏史臣李清臣为之记。
臣顿首曰:先王一视臣人,无有爱恶远迩,养民在政,去邪养正在刑。
仁以刑成,义以刑,匪为严威,亶以康保天下。
建官责事,息讼止辟,其始于今,惟小大史臣,何敢弗慎用狱!
凡不详厥听,伪者有抵谰,诚者有诬服,要囚议罚,谬盩于刑书,蔓延平民而失事正,兹谓坠官嫚令。
凡不端厥守,趋党友、捐君事,私邪枉挠,侮弱惮强,污蔑廉忠,崇惠于奸究,兹谓倚狱为市。
毕服彝宪,有辟无宥。
佚马何悍,人趁利欲惟悍;
溪谷非阻,入心蒐慝惟阻。
察在声色,候在视息,权而量之,参而伍之,辞得观情,情得观理。
协皆众志,铺对皇天之佑,以称我明天子显德休命,贻则千万年。
闻命之臣,任职之吏,其戒之哉。
元丰二年七月日,臣谨记。
乞别选官置院推鞫臣事奏熙宁九年六月 北宋 · 吕惠卿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一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六、《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六一、《太平治迹统类》卷一三
往者邓绾言臣丁忧日,托张若济贷部内钱。
闻推究所穷究首尾,七月乃毕。
今朝廷复差蹇周辅推鞫,其初遣使之指,事本缘臣。
臣事既明,更为何人置勘?
周辅乡人,尝为御史推直官,不惟有嫌,于法亦碍。
乞别选官置院。
乞追寝李琮朱彦博相州虔州元祐四年十月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三四
臣窃以《春秋》之义,必诛首恶;
而朝廷之罚,要在惩奸。
恭惟熙宁之政,务欲兴废补弊,出于仁民爱物。
而小人侥倖,一时贪功冒赏,竞为苛刻,肆行己见。
故罔上坏法为市易者,吕嘉问、吴安持为之倡;
锻鍊傅会为大理者,崔台符、杨汲为之首。
以至吴居厚、吕孝廉肆剽剥于京东
贾青、王子京极椎埋于福建
蹇周辅、朱彦博配百万之盐于江西,则父子不保;
李琮增无名之税于江东、淮、浙,则老稚流离。
吕公雅、霍翔促保马之期限,沈希颜、范峋裒岁课之羡溢。
四方之人,侵削肌骨,破散室家,愁怨之声盈满内外,伤天地至和之气,累仁圣好生之德,言之可为痛心。
此数人者,天资残忍,视民如草芥,实为首恶。
陛下临御以来,相继黜削,轻重不同,然不足以谢天下。
其间虽有革面以自文饰其过,稍冀哀怜,譬如蛇虺方在蛰伏,假息窃视,幸其有间,复肆毒螫矣。
今数路被害之民,疮痍未瘳,而李琮、朱彦博一除相州,一除虔州,皆大藩名郡。
如此,何以惩奸窒恶,成圣朝仁厚之化乎!
何正臣官为侍从,以傅会治狱,一饶州不可得;
李琮、朱彦博,纵未欲放弃閒地,即乞且除一小郡,以慰四方被害之民。
伏望圣慈详察,特行追寝,则天下幸甚!
辛酉上元夜雪倏睛月出有作 现当代 · 萧劳
辛酉正月元宵雪,皑皑贴地氍毹白。
仿佛人在琼瑶殿,身心乾坤同一洁。
遥野冰缀千树明,长空鸦飞数点黑。
老屋风来不自东,冷云乱絮飘从北。
大荒堆盐眺无垠,皤翁欲向此中失。
清游倍觉行路难,袜解谁为王生结。
乞责降吕和卿元祐元年五月二十八日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五、《栾城集》卷三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九、《宋宰辅编年录》卷八、《太平治迹统类》卷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臣窃见唐命尚书郎,常选用文行政事之臣,以分总庶务。
神宗皇帝始复唐室旧制,其于用人最号重慎。
今陛下临御,一新庶政,朝多清流,贪残之人不当复寘省闼。
谨按金部员外郎吕和卿,本惠卿之弟,而章惇所荐。
和卿始以奏补入仕,赋性愚騃。
方其历任,未成考第,而称其所至有声,当时士人无不窃笑。
其后与惠卿共建手实簿法,惠卿方任执政,使和卿上言而惠卿力行之。
其法以根括民产,不遗毫发为本;
以奖用憸险,许令告讦为要。
估计家财,下至椽瓦;
抄劄畜产,不遗鸡豚。
天下骚然,如被兵火。
纸笔踊贵,鞭笞恣行。
然其为术迂疏,卒不能得民腰领。
先帝知其不可,遽寝不行。
近日蹇周辅以卖盐得罪,吴居厚以榷铁蒙责,吕嘉问以市易被逐,宋用臣以导洛远徙。
至于蹇序辰、郏亶之流,一挂其间,皆不逃谴。
和卿首为簿法,害民之多过于盐铁等事,独安然不问,窃据郎曹
质之公议,实失邦宪
和卿顷任考功日,其兄温卿行秦凤提刑
明知添支米麦,不许割移他处,和卿私利西边军食价高,割就温卿本任,作弟侄名字请领,亏损边计,以益其私。
盖其兄弟贪冒无耻,从来如此。
虽事在赦前,而窃据清要,公议不允。
伏乞朝廷重行黜责,使清浊稍分,以警在位。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乞诛窜吕惠卿元祐元年五月十九日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四、《栾城集》卷三八、《皇朝文鉴》卷五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八、《东轩笔录》卷一四、《齐东野语》卷五、《宋史全文》卷一三、《东都事略》卷八三、《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六一、《太平治迹统类》卷二○、《经济类编》卷九一、《三续古文奇赏》卷九、《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一六三、《文章辨体汇选》卷一六七、《古今图书集成》铨衡典卷九一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臣闻汉武帝御史大夫张汤挟持巧诈,以迎合上意,变乱货币,崇长犴狱,使天下重足而立,几至于乱。
武帝觉悟,诛而后天下安。
唐德宗宰相卢杞妒贤嫉能,戕害善类,力劝征伐,助成暴敛,使天下相率叛上,至于流播。
德宗觉悟,逐而后社稷复存。
盖小人天赋倾邪,安于不义;
性本阴贼,尤喜害人。
若不死亡,终必为患。
臣伏见前参知政事吕惠卿怀张汤之辩诈,兼卢杞之奸凶。
诡变多端,敢行无度;
见利忘义,黩货无厌。
王安石初任执政,用为心腹。
安石山野之人,强狠傲诞,其于吏事冥无所知。
惠卿指擿教导,以济其恶。
青苗、助役,议出其手。
韩琦始言青苗之害,先帝知朴忠,翻然感悟,欲退安石而行言,当时执政皆闻德音。
安石惶遽自失,亦累表乞退,天下欣然有息肩之望矣。
惠卿方为小官,自知失势,上章乞对,力进邪说,荧惑圣听,巧回天意。
身为馆殿,摄行内侍之职,亲往传宣,以起安石
肆其伪辩,破难说,仍为安石画劫持上下之策,大率多用刑狱,以震动天下。
自是诤臣吞声,有识丧气,而天下靡然矣。
至于排击忠良,引用邪党,惠卿之力十居八九。
其后又建手实簿法,尺椽寸土,捡括无遗;
鸡豚狗彘,抄劄殆遍。
专用告讦,推析毫毛,鞭箠交下,纸笔翔贵。
小民怨苦,甚于苗役。
又因保甲正长,给散青苗,结甲赴官,不遗一户。
上下骚动,不安其生,遂致河北人户流移。
虽上等富家,有驱领车牛,怀挟金银,流入襄、邓者。
旋又兴起大狱,以恐胁士人。
郑侠、王安国之徒,仅保首领而去。
原其害心,本欲株连蔓引,涂污公卿,不止如此。
独赖先帝天姿仁圣,每事裁抑,故惠卿不得穷极其恶。
不然,安常守道之士无噍类矣。
既而惠卿自以赃罪被黜,于是力陈边事以中上心。
其在延安始变军制,杂用蕃汉。
上与冯京异论,下与蔡延庆等力争。
惟党人徐禧助之,遂行其说。
违背物情,坏乱边政,至今为患。
西戎无变,妄奏警急。
擅领大众,涉入虏境,竟不见敌,迁延而归。
糜费资粮,弃捐戈甲,以巨万计。
恣行欺罔,坦若无人。
立石纪功,使西戎晓然知朝廷有吞灭灵、之意。
自是戎人怨畔,边鄙骚动。
河、陇困竭,海内疲劳。
永乐之败,大将徐禧惠卿自布衣中保荐擢任,始终协议,遂付边政。
败声始闻,震动宸极。
循致不豫,初实由此。
边衅一生,至今为梗。
及其移领河东,大发人牛,耕葭芦、吴堡两寨生地。
托以重兵,方敢布种。
投种而归,不敢复视。
及至秋成,复以重兵防托。
收刈所得,率皆秕稗。
雨中收穫,即时腐烂。
惠卿张皇其数牒转运司交割,妄言可罢馈运。
其实所费不赀,而无丝毫之利。
边臣畏惮,皆不敢言。
此则惠卿立朝事迹一二,虽复肆诸市朝,不为过也。
若其私行崄薄,非人所为,虽闾阎下贱,有不食其馀者。
安石之于惠卿,有卵翼之恩,有父师之义。
方其求进,则胶固为一,更相汲引,以欺朝廷。
及其权位既均,势力相轧,反眼相噬,化为雠敌。
安石罢相,以执政惠卿
既以得位,恐安石复用,遂起王安国、李士宁之狱,以促其归。
安石觉之,被召即起。
迭相攻击,期致死地。
安石之党言惠卿使华亭知县张若济借豪民朱华等钱置买田产,使舅郑膺请夺民田,使僧文捷请夺天竺僧舍。
朝廷遣蹇周辅推鞠其事,狱将具,而安石罢去,故事不复究。
案在御史,可覆视也。
惠卿安石相与为奸,发其私书。
其一曰:「无使齐年知」。
齐年者,冯京也。
、安石,皆生于辛酉,故谓之齐年。
先帝犹薄其罪,惠卿复发其一曰:「无使上知」。
安石由是得罪。
惠卿安石出肺肝,托妻子,平居相结惟恐不深,故虽欺君之言见于尺牍,不复疑间。
惠卿方其无事,已一一收录,以备缓急之用。
一旦争利,遂相抉擿,不遗馀力,必致之死。
此犬彘之所不为,而惠卿为之,曾不愧耻。
天下之士见其在位,侧目畏之。
夫人君用人欲其忠信于己,必取仁于父兄,信于师友,然后付之以事。
故放麑违命也,而推其仁则可以托国;
食子徇君也,而推其忍则至于弑君。
栾布惟不废彭越之命,故高祖知其贤;
李绩惟不利李密之地,故太宗许其义。
二人终事二主,俱为名臣。
何者?
仁心所存,无施不可。
虽公私有异,而忠厚不殊。
至于吕布丁原则杀丁原,事董卓则杀董卓
刘牢之王恭则反王恭,事司马元显则反元显
背逆人理,世所共疑。
吕布见诛于曹公,而牢之见杀于桓氏。
皆以其平生反覆,势不可存。
夫曹、桓古之奸雄,驾御英豪,何所不有?
然推究利害,终畏此人。
今朝廷选用忠信,惟恐不及,而置惠卿于其间,譬如薰莸杂处,枭鸾并栖,不惟势不两立,兼亦恶者必胜。
况自去岁以来,朝廷废吴居厚、吕嘉问、蹇周辅、宋用臣、李宪、王中正等。
或以牟利,或以黩兵,一事害民,皆不得逃谴。
惠卿身兼众恶,自知罪大,而欲以闲地自免,天下公议未肯赦之。
然近日言事之官论奏奸邪,至于邓绾、李定之徒,微细毕举,而不及惠卿者,盖其凶悍猜忍如蝮蠍,万一复用,睚眦必报,是以言者未肯轻发。
臣愚蠢寡虑,以为备位言责,与元恶同时,而畏避隐忍,辜负朝廷。
是以不惮死亡,献此愚直。
伏乞陛下断自圣意,略正典刑。
纵未以污趺踬,犹当追削官职,投畀四裔,以禦魑魅。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吕惠卿用事于朝,首尾十馀年。
操执威柄,凶燄所及,甚于安石
引用邪党,在朝右。
臣今陈其罪恶,必阴有为之游说以破臣言者,唯圣明照察,不使孤忠横为朋党所害。
沁园春 寿南窗叶知录 宋末元初 · 韩信同
 押词韵第三部
望紫云翁,启明在东,长庚在西。
但空有寸心,荆州江汉,未能百里,弱水沙黎。
底秋深,樵边信至,一曲阳春草木知。
长吟咏,觉声如韩操,骨似陶诗。

不应鬓发能稀。
七十寿强如六十耆。
想高谈倾坐,风斯下矣,微辞漱物,清且涟漪
谩说磻翁,休夸淇叟,用舍行藏各有时。
真修养,有近思家学,字字参
注:此据宋完学案卷六十四。宋诗纪事作韩性同,与宋元学案、福建通志不同,未知孰是。
论邪正劄子元祐八年十一月十六日崇政殿进呈,奉旨留中。) 北宋 · 范祖禹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四一、《范太史集》卷二六、《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一○一、《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卷八、《宋宰辅编年录》卷八、《宋三朝纪要》第二册第一一页、《宋史》卷三三七《范祖禹传》、《宋史纪事本末》卷四六
臣伏见熙宁之初王安石、吕惠卿等造立新法,先言天不足畏,众不足从,祖宗不足法,使朝廷不惧灾异,不恤众言,悉变更祖宗旧政。
多引小人以误先帝,勋旧之臣屏弃不用,忠正之士相继引去。
又启导先帝用兵开边,结怨外域。
至熙宁七八年间,天下愁苦,百姓流离。
幸赖先帝圣明觉悟,再罢安石,两逐惠卿,终元丰之世不复召用。
而所引小人已布满中外,不可复去。
蔡确连起大狱,王韶开边熙河章惇开边湖南沈起引惹交贼。
寇陷三州,朝廷讨伐,前后死伤二十万。
吕惠卿、沈括、俞充、李稷、种谔等兴造西事,死伤者又二十万。
先帝悔悼,亲谕辅臣曰:「安南、西师,死伤皆不下二十万,朝廷不得不任其咎」。
又言:「吕惠卿可诛」。
元丰之末吴居厚行铁冶之法于京东王子京行茶法于福建蹇周辅行盐法于江西李稷、陆师闵、李元辅行茶法市易于西川刘定教保甲于河北
此诸路之民,皆愁苦嗟怨,比屋思乱。
当此之时,人心懔懔,朝夕不保。
幸赖陛下与先太皇太后蚤从众言,悉罢新法,修复旧政,天下之民如解倒垂,九年之中,海内晏安。
事理无疑,明如日月,外至戎狄,无不咸赖。
唯是向来所逐小人日夜伺候今日事变,妄意陛下不以修改法度为是。
如使小人得至朝廷,必进奸言,上以惑误陛下,次以倾害善人,下以胁持群臣。
万一陛下过听,而小人复用,岂唯正人不敢立朝,臣恐宋室自此陵迟不复振矣。
臣每思元丰之末,人心已离,不意朝廷复有今日,所以不避万死,为陛下明言之。
伏望陛下常以社为念,深惩小人倾危国家,明谕执政大臣,凡向来所逐,除已死亡外,存者屏废永不复用,则海内无不安枕矣。
取进止。
田间秋日三首 其三 金 · 赵元
七言绝句 押庚韵
皤翁伛偻负薪行,稚子跳梁剥枣声。
不似二姑忙更杀,晚春堆髻脱钗荆。
回省看宜园新绿丁亥 清 · 阮元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出处:研经室续集卷八
竟将万绿换千红,祗在离家半月中。
清气胜于花烂漫,午阴比似屋帡幪。
不嫌墙角山光隔,更许桥头水色同。
惟有两般难并绿,一双白鹤一皤翁
冬至后连得大雪 其二 己丑 清 · 阮元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研经室续集卷九
百树松杉冻压枝,稍垂叶钓清池。
即今玉圃携筇日,去岁黄河渡雪时。
路有鸿泥已陈迹,家如琴鹤半轻随。
况当香雪花初拆,合请皤翁坐咏诗。
朝请郎湖南转运判官吴君墓志铭 北宋 · 黄庭坚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三四、《山谷全书·正集》卷三○
公讳革,字孚道夏津人
大父讳用之,滁州全椒,遂为全椒人
父讳顿,婺州永康,尝有阴德,永康纪之,殁殿中丞,以公伯仲赠大中大夫
公举进士,为襄州司户参军,以忧去。
真州杨子主簿,迁池州贵池,改秘书省著作佐郎,知广德军建平县通判韶州
就移知南雄州,课为广东第一。
擢知吉州,课又为江西第一,除江西转运判官,徙湖南
居数月,寝疾,殁于官,享年五十有三,元祐三年四月某甲子也。
公由少年书生治经术,为州县吏,遇事力行所闻。
天性精于吏职,其所至必令行禁止。
贵池民兄弟相与讼田,为垂涕说同生当相尽以恩义意,兄弟皆感涕去。
方使者行新令,给青苗钱,公不格诏令,而实予可贷之民。
使者按常平钱不尽予民,取文书视之,皆如令。
建平,当熙宁甲寅乙卯,岁饥馑,公举力政,劝发廪,所全活以万计。
南雄州有吏胥鬻狱,把捋长短,不可治,闻公严能,乃匿去,为外台吏
公下车,尽得其奸状,捕取伏法,郡内肃清。
北人官死岭南者,调护其孤嫠,为之道地,使得食得归。
其事米盐,人不厌其细也。
吉州蹇周辅增盐课二百万,民已失生理,而魏纶诸县增课九十五万。
公至,则告诸令,后所增盐,勿以为课。
为郡奖善士,劝不能,去其甚污,德意茂美;
御奸黠吏有辔策,能左右之。
元祐初御史按察南方,上公为爱民吏。
近臣交荐才任监司,朝廷当用之,而公捐馆舍矣。
公娶独行沈君士龙之女,封安仁县君
子男朋,早卒;
羽,秀州军事推官
并、幵、兹同时中进士第;
珏亦有艺文。
女许嫁进士江与京。
诸孤序列公之世家能事,来乞铭曰,将以某年月某甲子葬公于全椒之原,又再使来速铭。
公之兄蔚深道与予同年进士,予又于羽有雅故,故叙而铭之。
铭曰:
呜呼孚道,维出崭崭。
少吏于政,有亲有严。
食之衣之,睦其不咸。
治大如小,察民肥瘠。
我牧不烦,其羊濈濈。
公居是邦,民畏失之;
迨其去归,思而述之。
方行万里,天实蹶之。
有蕴下泉,孰能抉之。
羽、并、幵、兹,棠棣偕止;
而珏暮子,鄂不韡韡。
我视其兴,则公受祉。
红藜青藜数枝三年矣丹漆之名曰红藜欲象唐之赤藤庚寅 清 · 阮元
 押词韵第十七部 出处:研经室续集卷九
老龙拔须电搜壁,南诏蛮如血赤。
昌黎唫罢香山韩昌黎有南诏赤藤杖诗白香山亦有南诏红藤杖诗),万里云天隔梁益
我持节住六诏南,欲觅此藤无处觅。
园中自有老藜根,斫取数枝握青碧。
三年未免色模糊,半染苔痕半手泽。
忽加丹漆华而坚,楖枥横担五六尺。
太乙吹火红照人,不许珊瑚斗玉石。
皤翁携此东园来,一笠圆棕双蜡屐。
劲茎疏节轻于,皓鹤惊红避长策。
而今那有异牟寻,颇可扶傲韩白。